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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阅

Part of 苑芷

自作自受

  

中村贤太推开门进来,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

“便当回来啦。”

饥肠辘辘的众人火速在桌旁聚拢。夏末秋初的时候,天气清爽得很;不像之前潮热,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气。D计划的外交兼后勤部长不负众望租到两层的民居,小巧干净又有空调,还带花洒,推开窗子就是山,加上围坐吃饭的其乐融融气氛,不知情的都以为是旅行团浩浩荡荡出来郊游。

贤太没心吃饭,看着众人各自拿了便当,目光在屋里乱转,猛一抬头看见要找的人正施施然站在楼上,这一下喜出望外,连忙叫声启介大哥。

老成持重的史浩开了口。

“启介,你去叫藤原下来——要不叫他藤原准保能睡到明天早上。”

毕竟比赛当天下坡王牌从阁楼上一脚踩空摔骨折导致不能作赛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D计划的上坡王牌简单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进去了。随即房间里声响大作,枕头摔到墙上,有人被踹,间或夹杂着下坡王牌的怒吼,对于藤原拓海平常的讲话语调来讲已经可以称作怒吼——“高桥启介,把我的被子还给我我我我我我!”

嘭的一声响,万籁俱寂。义愤填膺的中村贤太伸拳捋袖的要上去给偶像出气(藤原那小子居然胆敢违抗启介大哥……!),四下一看众人都在麻木不仁的默不作声低头扒饭。

一分钟后上坡王牌拎着目光涣散的下坡王牌出来,高难度动作像提一只树袋熊一样一路提下了梯子。贤太忙殷勤的拉出凳子把便当盒递到高桥启介面前,起床气发完的藤原拓海则自动恢复成痴傻状态,表情呆滞的拖过最后一盒便当打算当场表演如何边吃饭边睡觉。

众人纷纷收回暗地里扩大了好几个角度的余光准备安心用餐,不料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惨叫响彻整幢屋子。

“啊——”

 

六个人十二只眼睛都盯着藤原拓海的便当盒。并没有什么出奇的;一样是米饭和两种配菜,米饭上满满覆盖着的是一种叫做豆腐的食品。

D计划的下坡王牌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正用一只颤抖的手指着它们。

后勤部长和86的专属技师对视了一眼。FD的专属技师和上坡王牌对视了一眼。

“藤原不喜欢吃豆腐。啊。”

次第将凸出的眼球安回眼眶。连一向以优雅贵族著称的车队创始人都默许了王牌座驾车身上涂着藤原豆腐店的名号招摇过市,都没觉得对车队形象有什么损毁,王牌车手由于自小跟豆腐一起长大从而对豆腐产生刻骨铭心的厌恶,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笑点。而上坡王牌的小弟出于嫉妒之心处处给下坡王牌使绊子,故意把豆腐便当放在最下面等着起床最晚的人来拿之类的,早就司空见惯了,连高桥启介本人都心知肚明。

史浩略显责备地瞪了贤太一眼;后者表情僵硬假装在研究米饭的粒数。没人做声,其实连肇事者本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别说秋名86之前在群马众星捧月,现今在D计划里也是举足轻重。虽然藤原脾气好人又呆,老是这么调戏,说起来RedSuns的人都小心眼似的,只是记仇欺负新人。

可怜下坡王牌还在对着满满一盒豆腐努力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最后他认命的拿起筷子,一边准备把这当做总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报应。旁边忽的推过来一个便当盒,藤原拓海还没反应过来,准确说是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的豆腐便当就被人拿走了。

高桥启介若无其事的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

“我没所谓啦。倒是你这家伙居然还挑食,”又说。“我的还没动。”

 

史浩默默推了推石化的贤太。

“节哀顺变。”



Part of 离墨

红玫瑰

 

天还黑咕隆咚的,头发乱翘睡眼惺忪地往屋外走,拉开车门挪进去,慢吞吞地点火发动。老爹递过来盛好水的纸杯,一抬头瞥见副座上放的东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那是什么,花?”

藤原拓海打到一半的呵欠活生生给憋回去,扭头一瞅暗呼不妙忘了藏起,含糊其辞企图蒙混过关:“唔,嗯……我走了。”藤原文太身子卡住车门,乐得眯起眼(好像从来没睁开过):“臭小子,这么殷勤,交女朋友了不说声?”想想不对味,“不会是没送出去吧?被拒了?”

“才不是!”关乎面子的问题自然要奋起维护,“是人家送的,不是送人的……”

“谁家女孩给男生送花啊?”

藤原拓海在“现在流行这个你落伍了”和“我又没说是女孩子送的”之间挣扎片刻,最后还是乖乖放弃谎言交代真相:“是……高桥凉介。”

藤原文太想了想这个名字:“哦,他啊。”又看了看,弯腰伸手把花束从副座拿起——瞧你这紧张劲,我还敢拿走么——放到了后座上。“开车专心点。”挥挥手趿拉着木屐回屋了。

藤原拓海看看后座的花再望望他的背影,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哪里不对。等等老爸你怎么不追问了?这种没关系我懂你的反应是怎样?

 

高桥凉介确实有着做任何事都能令人觉得顺理成章的特殊体质。人太优秀了就是会这样,像一座标杆立在那里,大大小小多少双眼睛注视着,做得好赢得赞叹无数,反之做错了遭非议也会加倍放大。所幸此人似乎从来没错过。要说唯一的例外,感情上的那次创伤,不如说正因为有缺憾才显得更完美。何况恐怕所有不解内情的人都会认为,怎么可能有配得上高桥凉介的女人,之类。

“大哥眼光很高的。虽然平时对人谦和有礼,换种说法就是客气疏离。真正能让他看入眼的,实在不多。”高桥启介说到这里挺了挺胸,“就连我也要拼了命才能让他点点头呢。”

“不会啊,凉介桑对启介桑一直评价很高的。”

“那是在你面前吧?不猜都知道,在我跟前还不是把你捧得跟花儿似的——藤原怎样怎样,换做他就不会怎样怎样……老套的激将法,嘁。”

结果你还不是屡中不爽。周围成员在心里默默吐槽。

藤原拓海自然很不好意思:“凉介桑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

“呜哇别讲得那么肉麻。”高桥启介夸张地搓了搓手臂,“反正更多时候把我数落得,简直怀疑自己一无是处……还好早习惯了。”同病相怜的眼神,“倒是你,被大哥打击多了可别哭鼻子。”

“谁会啦。”藤原拓海低下头。

 

虽然D计划至今不曾吃过败仗,但也有不少不尽如人意的时候,比如放弃计时赛,比如赛车出故障。高桥启介中了陷阱撞坏FD那次,身为领队那句毫不留情的训斥,藤原拓海和在场所有人一样听得一清二楚。心底也和中村贤太一样的想法,凉介大哥太严厉了,这不公平。可人家兄弟的事,有什么资格插嘴。何况当时除了一心练习赢下比赛,已无闲暇容得其他杂念。

直到后来与God Arm的比赛中损坏了悬挂系统,虽然出于难以置信的原因最后取胜了,开到终点的获胜者并无丝毫喜悦反而忐忑不安,终于要挨骂了,一定会骂惨的……走到高桥凉介面前时头恨不得埋地底下。结果对方先是安慰不要沮丧,接着说指示你的是我,末了居然微微一笑,还拍了拍他的肩。走开以后他呆站在原地,很久没缓过劲来——非但没被骂,似乎还被夸了……?

所以怎么说得出口,从未挨过训这种话。以为对方一贯如此,可启介也说了,还有RedSuns的成员,提起领队大人甚至用上了开刀不见血不愧是医生这种字眼。藤原拓海便想是不是自己太愚钝,没能理解训诫斥责的暗示,可是逐一回忆,又实在不太像。冥思苦想坐立难安,这种空旷却堵塞的心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害怕被骂又宁愿被骂——请不要苛责我,请不要敷衍我。如果说责之不切则意味爱之不深。那样拿捏得当的距离,筹备妥帖的措辞,公事公办的微笑。当时有多开心雀跃,事后就有多翻覆犹疑。患得患失,诚惶诚恐。

请不要太冷漠。请不要太温柔。

 

“藤原?”

高桥凉介叩了叩车窗,被唤的人如梦初醒,连忙摇下玻璃,隔着窗口跟外面人对视片刻,发现对方手中拿着资料,这才意识到还坐在车里显然太失礼,又手忙脚乱推开车门下来。对方退开一步,收起了手中纸张,倒没有走开的意思。

“下次比赛还早,资料晚些再看。”重新迈前半步,“你这几天有点心不在焉,怎么了?”

糟糕,表现这么明显?藤原拓海局促不安起来:“我……”抬头对上注视自己的一双眼,没事二字便怎么也讲不出口。又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凉介先生,我……当D的车手,是不是不够格?”

高桥凉介叹了口气。这家伙,一定又胡思乱想了。最近给他压力太大?还是有人说了什么?殊不知恰恰因为正好相反。看来不根治不行,他稍微想了一想,说:“藤原,我们是如何认识的?”

“呃?”困惑于话题的转变,“是第一次跟启介桑……”

“我是指你和我。”

“……那就是,”忽然微微红了脸,“凉介桑寄来邀请函,约我在秋名山比赛……”

 

加油站的人纷纷凑过来看。高桥凉介的挑战书!是挑战书没错吧?可这花怎么回事,挑衅?挑逗?……拓海你脸红啥?

他接过站长手中的花束,扑面的芬香,娇艳欲滴的红——居然是红玫瑰!不可思议的男人。高贵美丽的外表下藏着令人敬畏的刺,碰触时不会流血,但有细小的疼痛。藤原拓海努力回忆与高桥启介开赛前的情景,稍远一点的位置,雪白的FC-3S,双手插兜倚着车门,那样天衣无缝的姿态。

“藤原。我看起来像那么轻率的人么?”

“咦?不,凉介桑怎么会……”

“那么,就相信我的眼光。”

(真正能让他看入眼的,实在不多。藤原你啊,几世修来的福气。简直羡慕死人。)

高桥凉介俯视着他,居高临下的姿态,却不会觉得反感。仿佛这个人天生就该如此。高桥凉介对他说,带一点——只有一点点——不容置喙的霸道。像终于露出尖的刺。

“如果不相信自己,那么就相信我。”

 

藤原拓海微微睁大眼睛。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这样的温柔而强势,平静而汹涌,高贵而谦和,无声而夺目。有些人注定令人过目不忘。令人第一眼便想要追随。追随一生都义无反顾。

他知道自己没有追随一生的机会。只能在每一场胜利的终点,每一句叮嘱的面前,在每一次拍肩的手臂下微微颤抖——无论被夸奖被责备被原谅被相信,无一例外都会令他感到充实和满足并想要欢笑着哭泣——

凉介先生的微笑就像破开的天光,像秘密的花园,像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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